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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暗香

    来源:人气:713更新:2024-03-14 12:15:22

      几辆镖车散落在店外,十余名趟子手环绕周围,除了几个望风的,其余人都
    用清水就着干粮,镖车上的三角镖旗无力垂落着,隐约看到「长风」二字。
    店内堂上几名镖师据座用食,另有零散三四名食客,角落里一名少年食不甘
    味,长吁短叹,正是逃家而走的丁寿,那夜离家身上银两不多,又不知家中何时
    风波能熄,不敢住大店,躲到这乡村小店指望能多熬一阵,待兄嫂消气再返家请
    罪,可这厮是好日子过惯了的,整日里粗茶淡饭,闷也要闷出病来。
    「六爷,听闻上个月丐帮大举出关了,走的宣府路,也不知为的何事?」
    忽听一个黑脸镖师向居中而坐胖胖的好似商贾一般的老者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传功长老亲自出马,还不是为寻找丐帮失落数十年的帮主
    信物」绿玉杖「。」六爷捋髯笑道。
    「丐帮无主已有近三十年了,一根打狗棒寻不寻有甚要紧?」另一镖师接口
    问道。
    「这话没见识,正是丐帮无主,这」绿玉杖「才更要寻到,」六爷夹起一口
    菜送到嘴中,缓缓咀嚼咽下后道,「」绿玉杖「虽小,确实历代帮主信物,长老
    持之号令帮众名正言顺,这二十年来丐帮污衣净衣纷争不断,仁义礼勇信五大分
    舵争权夺利,传功、执法二长老相互不合,堂堂第一大帮江河日下,若再不有人
    出来主事,这丐帮怕要在九大门派中除名咯。」
    「哈哈哈,商老六杞人忧天,这帮叫花子传承千年,哪有那么容易随波逐流。」
    随着笑声,一个邋遢老头一步三晃的踱进店里。
    「你这老家伙怎的跑到这荒郊野岭,」商六等人看起来与此人熟识,示意身
    边镖师让出位置,叫店家又上了一副碗筷,开口道:「怎么对老夫刚才所言可有
    错处,说出来刚好给后辈们长些见识。」
    那老头也不客气,与众人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伏案一边大嚼一边道:「也
    不算错,现在丐帮的确大不如前,可其帮中人多势大,对外来投帮之人来者不拒,
    不问出身,虽说良莠不齐,可总有佼佼者,比如现在的大仁分舵舵主出身五虎断
    门刀彭家,大信分舵舵主出身少林俗家,不但武功高强更与各门各派有着千丝万
    缕的关系,再如执法长老毒丐蓝廷瑞出身成谜,可硬是跟传功长老酒鬼涂大勇分
    庭抗礼,门派兴衰谁能一言定之?」
    众人点头觉得言之有理,邋遢老儿不知见好就收,继续喋喋不休道:「就说
    你长风镖局郭青云、程峰两位局主在世之时交游广阔,知交遍天下,那是何等兴
    旺,隐隐有」天下第一镖「之势,如今呢人死灯灭,镖局后继乏人,就靠你家大
    小姐和你老儿苦苦支撑,不砸牌子就阿弥陀佛喽。」
    商六仿佛被说中心事戚然不语,其他几位镖师或长叹,更多者愤愤瞪着那老
    头,老家伙恍若不觉自己得罪了人,塞了满嘴食物好像噎住了,抻着脖子满座找
    水,仰头将一碗凉茶灌进口里才缓过气来,抹了嘴道:「商老六恁的小气,请人
    吃饭竟然连酒都不给。」
    商六挥手止住了同桌镖师掀桌子要抽这老家伙的冲动,苦笑道:「出镖不能
    饮酒,这是镖行的规矩,莫老儿且忍忍,来日回京单请你这张刁嘴。」
    邋遢老头撇了撇嘴,满心不甘又舍不得自己掏钱买酒,忽听旁边有人道:
    「长者若不嫌酒劣,可愿移驾与小可共谋一醉?」
    老头眼睛一亮,起身屁颠屁颠的换了桌子,丁寿起身为他斟满一杯酒道:
    「在下丁寿,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那老儿难得的没有回言,脸上似乎还有一丝不好意思,没错,丁寿确认这
    个刚才在邻桌蹭吃蹭喝还嘴贱的给人难堪的老不要脸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好意思

    「这老儿姓莫名言,江湖人称」知无不言「。」那黑脸镖师在旁笑道,其他
    镖师也都轰然大笑,笑声中充斥着几分揶揄和报复的快感。
    「噗」一口酒水喷了出去,丁寿看着眼前这位「莫言」,嗯,眼睛不大,一
    张圆脸,头发稀疏,有点「莫言」的样子,可刚才那唾沫横飞的时候哪里「莫言」
    了,不由心中慨叹: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在下失态,莫老勿怪,平日里小可无甚爱好,就爱听些奇闻异事,刚才听
    几位闲话江湖颇有几分意思,还请莫老多指教一二。」丁寿陪着笑脸道。
    「这位公子算是找对人了,莫老儿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可称得上是江湖中
    的」包打听「。」商六涵养较他人好上许多,看老儿难堪,出言捧了几句。
    「不错不错,算你商老六有眼力,论起江湖中的事,谁能有我老人家明白,
    小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莫言被搔到痒处,得意洋洋道。
    「刚才莫老提到丐帮传功长老,不知这位相貌如何,有甚出奇之处?」丁寿
    将心中疑问抛出。
    「叫花子能有什么相貌,不都一个德行,涂大勇无非长的精神些,赤红脸膛,
    论气势……」莫言一挺鸡胸道,「嗯,比我老人家差的远,不过那老叫化子手底
    下着实硬茬,其所修混天功内力深厚,可称得上武林一绝,佐以独门混天掌,不
    知多少强手在他手里栽了跟头。」
    丁寿闻言暗道莫非那日真错过了大机缘,不甘追问道:「那他功夫很高了,
    在江湖中能排第几?」
    邻桌镖师闻言笑成一团,那黑脸镖师道:「小公子不吃江湖饭,有道是江湖
    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今日里还是武林名宿,一方霸主,保不齐明日里
    就栽在渴求成名的江湖后进手中,这也不是山寨聚义堂,还分什么座次。」
    「孤陋寡闻,武功高低不排座次,那你」铁掌「侯坤又能在」酒鬼「涂大勇
    手下过上几招?」
    众人闻言变色,这就是欺负人了,侯坤铁砂掌有几分火候,江湖朋友给面子
    赠以「铁掌」之名,若让他一个镖师去和丐帮传功长老比试,那不是老寿星上吊
    ——嫌命长么,问题是这话能说出口么,有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都
    是要脸面的,谁愿在一个未涉江湖的雏儿面前承认屈居人下,莫言心胸不广,刚
    才被人讥笑,回口就刺了黑脸镖师一下。
    商六拦住想要动怒的侯坤,笑道:「这位公子问的是你,莫老儿不要喝了酒
    偷懒,快回话就是了。」
    哪知莫言闻言倒是卖弄起来,「这些人里商老六年齿最长,你倒是说说江湖
    中有哪些绝顶高手?」
    商六知道这老儿性子,也不废话,道:「如此老朽就抛砖引玉了,少林、武
    当、峨眉并为中土武林三宗,三派掌门慧远大师、无尘道长、静心师太必是功夫
    绝顶了?」
    「慧远潜心修佛,足不出寺;武当代受敕封,无尘派务缠身,无暇习武,修
    为难以精进;静心寡欲,少与人争;这三人武功高则高矣,还不算登峰造极。」
    莫言摇头晃脑道。
    「丐帮涂大勇,极乐谷华景峰,漕帮金不移,恨天堡盖苍天如何?」
    「江湖四怪,酒色财气,啧啧,倒是不差,可酒色财气只要沾上了人,就成
    了羁绊,这四位已经到了成瘾成痴的地步了,武学巅峰此生无望喽。」
    「近年江湖崛起两大势力,天幽帮起于北地,青衣楼兴盛江南,司马潇、陈
    士元如何?」
    「天地藏幽冥,青衣满江湖。这两个帮派崛起迅速,高手众多,帮众全靠他
    二人一力整合,倒是颇具枭雄之姿,不过论起武学修为不见得能高过三奇四怪。」
    商六被驳的多了,不由也带了一丝火气,「约二十年前江湖出现一怪人,行
    事忽正忽邪,心狠手辣,各派都有高手陨于他手,黑白两道多次围剿不能竞功,
    不知如何?」
    莫言闻言静了下来,「你说的是」魔神「冷一夫,他么……」莫言点了点头,
    又立刻摇了摇头,「其实也算不得。」
    丁寿见他面色有异,急问道:「莫老,这冷一夫什么来路?」
    莫言摆手止住丁寿话头,「既然提到了,老六你可晓得魔教?」
    「魔教?可是当年武林黑白两道联手剿灭的邪门外道,早些年时老夫都在忙
    于陪两位老爷创立长风镖局的基业,三十年前的黑木崖之战虽有耳闻,所知不详,
    只听传言魔教高手如云,一教之力可抗武林。」
    「呵呵,魔教兴盛之时要更早,五十年余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个叫温玉柱的
    人物,自号天魔,创立天魔宫,败尽天下高手,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武林至尊,
    天魔令所到之处群雄束手,万派臣服,甚者在泰山之巅会盟武林,下令江湖各门
    各派不得私自仇杀火并,有争端者,可每月十五在泰山顶由其裁决,若不遵令,
    屠宗灭门。」
    众人相顾骇然,「好霸道。」丁寿心中暗道。
    「大家习武或为扬名,或为私仇,或为求利,有这样的誓约习武何用,可又
    无人自问能胜过温玉柱破掉这个规矩,一时间名宿耆老纷纷归隐山林,江湖倒是
    过了最平静的几年,」莫言仰头干了一杯酒,「就在魔教如日中天的时候,天下
    发生了一件大事,瓦剌太师也先叩关南下,阉贼王振怂恿英宗御驾亲征,五十万
    大军全军覆没于土木堡,英宗被擒,关押漠北,鞑子骑兵合围京师,幸有于少保
    力挽狂澜,另立新君,对战鞑虏,武林中人但有一腔热血,谁又愿华夏再陷腥膻,
    高人隐士齐聚京城,协力守城,最终保全京城,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
    然接到一个消息,天魔温玉柱勾结鞑虏,欲颠覆社稷,自立为王,现已在北元处
    签订密约,不日携一蒙古贵人走阴山小道入关,号令群魔起事,内外夹攻,共取
    江山。」
    「啊!」众人虽明知结果如何,也不由惊呼,商六问道:「这魔教按说也是
    中土一脉,竟会数典忘祖,勾结鞑子,欲效五代石敬瑭事?」
    「温玉柱出身来历无人知晓,密信中言其出身大漠,乃是蒙人,而且当时有
    一桩蹊跷,中原武林血战经月,黑白两道皆入战事,而魔教众多高手如日月双使,
    魔宫四灵,护教十魔无一人现身,不由人不怀疑,且那温玉柱已是名副其实的武
    林之主,若想再进一步,怕也只有九五之尊了,当时各派已经相信七八分,所惧
    者只有天魔武功通玄,可信中又提到一件事,天魔武功的出处……」
    「哦?」众人突然提高了兴致,练武之人谁不想武功精进,虽然明知年代久
    远,与己无关,也不由想多知道些。
    「蒙元皇帝忽必烈统一天下后,为防止造反,颁布禁武令,收缴所征服之地
    的各派典籍,交于亲信编纂,期能得到一部盖世奇书佑其国运永昌,敕令帝师密
    宗高僧八思巴,国师全真掌教李志常,少林主持方丈福裕耗十年心血成书,取书
    中包罗万象之意,正名《万象秘籍》,若是温玉柱果系蒙人,倒也前后相印,哼
    哼,杀天魔一人能佑大明子民无数,杀天魔一人能除武林之桎梏,杀天魔一人能
    得秘籍窥武道之究竟,此时汇聚京师的武林人士只有一个念头:杀天魔!!!」
    「大明如今江山依旧,想必一战功成,天魔授首了。」一名镖师追问道。
    莫言一声长叹,「众多高手星夜兼程,设伏阴山古道,果然等到了天魔携一
    蒙人打扮者过山,群雄先用霹雳堂火器伏击,随后趁势杀出,鏖战一日夜,中原
    武林伤亡惨重,天魔因护持身边蒙人也伤痕累累,先中唐门暗器,最终被丐帮帮
    主萧万彻合身抱住,同坠深谷。」
    「好好,为武林除一大患,前辈高人功德无量。」一镖师赞道。
    「何止啊,破除卖国奸谋,简直是泽被苍生。」另一镖师接口道。
    「一百七十七名武林精英,阴山一役,只余八人生还,八位前辈都是当时的
    绝顶高手,怀忧国之志,又不辞辛苦潜入草原,救回了英宗皇帝,风光一时无两,
    被朝廷嘉奖,武林尊称」八圣「,就在整个江湖欢庆之时,被温玉柱紧锁的魔教
    群魔对天下亮出了獠牙,以复仇之名丐帮君山总舵一夜被魔教夷为平地,新任帮
    主被杀,四大长老三死一伤,短短三月,江湖除名帮派二十一个,」八圣「中人
    也未幸免,青城玉灵真人访友遇袭,浑身溃烂而亡,天禽老人返回雪山途中中伏,
    被魔教日月双使耗得油尽灯枯脱力而死,整个江湖风声鹤唳,残余」六圣「号召
    武林组成」伏魔盟「与魔教抗衡,双方厮杀近二十年,那二十年的武林史可谓字
    字鲜血,正邪高手陨落不知凡几,因不知魔教巢穴所在,终难毕其功于一役,直
    到」六圣「中的」天地仙侣「探的魔教老巢位于猩猩滩黑木崖,趁魔教不备伏魔
    盟倾力一击,捣毁魔教总坛,此战历时一月,黑木崖陈尸上万,饿鹰蔽日,武林
    中高手尽丧,度过了这沉寂的三十载。」
    众人听毕深呼出一口气,不想几十年前的武林竟如此动荡,商六沉吟问道:
    「那这冷一夫……?」
    「冷一夫行事只求快意恩仇,不问正邪,与当年的魔教作风极为相似,又自
    冠以」魔神「之名,据闻当时已经有人怀疑他是魔教余孽,准备请几位高人出山,
    但他又突然销声匿迹,留给武林又一个未解之谜。」
    商六欲言又止,侯坤看他面色有异问道:「六爷,您还知道些什么?」
    商六展颜强笑道:「莫老儿都不知道什么,我还能比他知道的多么,呵呵呵
    ……」
    「不错不错,你商老六倒有自知之明。」莫言大笑道。
    「那」万象秘籍「呢?可是那几位前辈得到了?」丁寿问道。
    「天魔与萧前辈同时坠谷,尸骨无存,莫说秘籍了,就是丐帮的帮主信物」
    绿玉杖「也同时遗落,丐帮前后三代帮主陨于魔教之手,如今帮中群龙无首,镇
    帮之宝也无踪影,这帮花子也着实可怜。」虽这么说,莫言脸上可不像露出怜悯
    之色。
    「今日听众位之言,大长见识,这顿酒菜还请赏面由小子会钞。」丁寿拱手
    笑道。
    众镖师闻言大喜,道谢后坐下开始胡吃海塞,这两年长风镖局生意不好,难
    有些大买卖,虽说碍着大小姐和六爷的情分没有另谋他就,可大家口袋银子都不
    富裕,难得有个冤大头愿意请客,白吃的便宜占一次是一次,毕竟自家没有莫言
    的脸皮和口才到哪儿都能吃着白食。
    这顿饭直用到午后,商六侯坤一再催促,沟满壕平的几位连同莫言才起身上
    路。
    「娘的,功夫怎么样不知道,这饭量真是一个赛一个,这样下去再有三天就
    该打道回府了,也不知道家里面的事平了没有,」丁寿掐着荷包愁眉苦脸的暗道,
    「要不换个便宜点的房间,爷哪丢得起这人啊。」
    深夜,一灯如豆。
    丁寿在榻上辗转难眠,最后披着被子盯着桌上灯火发呆,忽觉一阵微风,灯
    火一闪,房内多了一条白影。
    「有鬼!」丁寿刚想惊呼,一只柔荑已然挡住了嘴巴。
    「公子救命,有恶人追索,且容我暂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美容颜,丁
    寿不由一呆,不由点头道:「无妨,可我这里无处藏人啊。」
    那白衣女子环顾,这间屋虽名为上房,可只有一桌一榻,无多余家什,那女
    子犹豫是否要另觅藏匿之处,忽听店外一阵嘈杂,接着听闻店门被踹开,一帮人
    进店的声音。
    「把守四周,莫叫那小娘皮逃了。」
    「小二,店内可见过一个二十余岁的白衣女子?」
    「跟他费什么话,直接搜便了。」
    白衣女子自忖出去必被发现,又回眼看了一下床榻,翻身上榻,缩在靠墙处,
    一展棉被道:「还请公子靠过来,用身子挡住我。」
    丁寿已知其意,依言而行,这小子年纪虽小,身量却大,贴紧身后娇躯,将
    自身与床榻墙壁组成个三角形状,盖上棉被后倒是难以发现身后那娇小女子身形。
    二人刚藏好,房门已被人踹开,呼啦进来四五个人,俱都身着白衣,为首的
    是一名青年,面色冷峻。
    「你……你们什么人?为何擅闯他人房间?」丁寿半真半假的惊叫道。
    那青年斜睨了他一眼,似不屑回答,将头转了过去,身边一名大汉道:「小
    子,适才可曾见过一个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自然见过。」
    众人闻言面露喜色,连那青年也转过头来,躲在他身后的女子心中一紧,手
    上内劲蓄势待发,只要这小子泄了行藏,先把他推出去挡一挡,再觅逃路。
    丁寿浑不知自己已经要被人当成靶子推出去,摇头晃脑道:「余适才于梦中
    见一女子,其状甚丽,窃以为巫山神女也,才貌上古既无,世所未见,晔兮如华,
    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吾欲效襄王以求连理,
    然其时尔等不告而入,坏吾好事,罪何当之。」
    几个大汉听得云山雾罩,「这小子叽叽歪歪的在说什么啊?那小娘皮在哪他
    说了么?」
    那青年嗤笑道:「这酸子刚才做了春梦,还没来得及成事被我等打断了,怪
    我们呢。」
    「哄」的一声,一般汉子笑了起来,「这小子有趣,真想把他抓走平日给爷
    们解闷。」
    「这穷酸说的话你听得懂么,难道捉回去当相公,也只有少教主这样文武全
    才的人才能知晓。」
    「天下的官都让这些大头巾当了,可见皇帝老儿昏庸无道。」
    这时一个老者进的屋来,「少主,没找到人。」
    那青年眉峰一皱,「人到底进了店里没有,可曾看清?」
    「这个,」那老者一丝赧色,低声道:「下面人说看到白影在店外墙脚一闪
    就不见了,想必是进了店内。」
    「一帮废物,那贱人在江湖中出了名的鬼灵精,难说不是故意引人发现,声
    东击西,尔等竟然不加详查,误了父亲的大事。」那青年训起人来不假辞色,那
    老者面色不豫一闪而过,俯首连连称是。
    那青年转身挥手,顷刻间闯入店中的一干人等撤了个干净,只听得屋外店家
    与客人的抱怨和收拾座椅的声音。
    丁寿长出一口气,暗叹幸好这身子的前主儿打小时就被逼着读书的底子还在,
    掉了几句书袋把人骗走,这才发觉身上已被汗水浸透,背后的两团柔软触感更加
    清晰,连忙转身却与同时起身的白衣女子碰到了一起,朱唇点面,一股诱人体香
    扑鼻,这货的胯下蠢物竟又昂然而起。
    那女子被撞后脸上先是一丝羞红,随即展颜,抬手准备道谢,却无意在被下
    碰到那物件,一愣后噗嗤一笑,把个丁寿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被陌
    生女子发现「一柱擎天」着实不雅,只管没话找话,「不知姑娘芳名?因何遭人
    追赶?」
    「不用姑娘姑娘的叫了,不是姑娘好些年了,」那女子一拢鬓边散发,「夫
    家姓南宫,行三,一般人都称我南宫三娘,至于为什么半夜遭人追,公子就莫要
    问了,无端平添凶险。」
    丁寿闻得此女已嫁,心中不由怅然若失,又听到语气中的轻视之意,不由脱
    口道:「我虽不会武功,可也能为姑娘……为三娘舍此残躯略尽绵薄之力。」
    三娘面露讶色,旋即笑道:「小郎君的心意领了,我平日少受人的恩惠,也
    不喜欠人情,今日你帮我脱了场祸事,我便帮你解决桩麻烦事。」
    丁寿纳闷自己有何麻烦可解,三娘又重新倒在榻上,娇躯往下一缩已躲到棉
    被中,丁寿还未开言,便觉一双巧手已将自己的裤子撸下,大腿上一团温润靠了
    上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阳根,一只手掌托起阴囊不住摩挲,丁
    寿只觉的一股烈火直冲顶门,一把掀开了棉被,看到的是那白色背影斜倚在自己
    小腹上,腰臀蜷在一起,勒起一条紧绷的曲线,大著胆子伸出右手摸向翘臀,刚
    触到那隆玉山,她便腰肢一扭,避了开去,随即将身子翻了过来,面向丁寿道:
    「只许看,不许你动。」
    这时候你让他把手剁了这厮也只能恨刀子不快,丁寿立即把手枕到脑后不住
    点头,那昂然之物也是随着摇头晃脑,三娘一手将散落的几丝长发别在耳后,一
    手握住阳根,丁香一吐,前后来回扫了一圈菇头,美得丁寿身上一颤,就觉得一
    片温热湿腻密密包裹上来,丁寿咬紧牙关,嘶嘶的吸着冷气,半眯眼帘,见三娘
    靠坐在他腿旁,螓首低垂至他胯间,檀口大张含吮一根似乎能将她小嘴撑裂的阳
    根,只见她在含吮中,不但频频舔吸,而且螓首还不时忽抬忽垂的套吮,有时还
    会缓缓低垂螓首,使双唇紧贴至胯间肌肤,将阳根尽根吞吮,尔后又缓缓高抬螓
    首,使阳根又逐渐脱出朱唇,如此一上一下的未曾间断,丁寿何时享受过如此口
    技,不到一刻就觉腰间一麻,一股阳精激射而出,三娘手中阳根精管一涨时已然
    脱口闪开,不料想这次喷射量多劲足,虽躲开大半,还有几滴射在娇颜上,掏出
    香帕擦拭干净,狠狠的瞪了丁寿一眼。
    丁寿自是不好意思,可叹一月内两次丢精一次用腿一次用口,从未真个进入
    销魂洞,见三娘整理衣物,起身欲走,急忙拉住道:「你哪里去?我喜欢你的很,
    不要走好不好。」
    三娘回身看他眼中热切,心中不由一软,复又坐在床边,丁寿坐起将头搭在
    她左肩,嗅着阵阵幽香,两人无言片刻,三娘右手轻抚着他的鬓边,「你呀,真
    是个孩子。」
    丁寿开口欲言,转瞬一条香舌伸进嘴里,正要体会那诱人香津,突觉得腰间
    一麻,一阵困意袭来,不由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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